第(2/3)页 没多久,药汁熬得粘稠。 陈忠用青瓷碗盛出递过去:“别着急咽,含会儿再吞,让药效散开。” “陈伯,你也喝一碗吧,辛苦这么久了。”魏青笑道。 “我年纪大了气血衰败,跟漏底木桶似的,补了也没用。” 陈忠摆手:“你好好喝,别浪费。” 魏青不再劝说,仰头喝了一大口,滚烫药汁让他脸颊涨红,窘迫又认真的模样逗笑了陈忠。 药汁清甜,暖意瞬间淌遍四肢百骸:“太舒坦了!比玄文馆药浴得劲多了!” 一碗下肚,毛孔尽张,气血奔腾,精力充沛得像能连熬十天十夜。 “这颗妖丹能熬三五回,够你练厚实筋膜了。”陈忠嚼着烤花生说。 “对了陈伯,赤县这样的地方,会旁门方术的人叫啥?”魏青忽然发问。 “分两种。”陈忠慢悠悠解释: “一种是山野散修,要么有师门传承,要么得获奇遇,或是不愿受龙庭册封,或是没那资格,在乡野之间讨生活,只要不沾浊气、不扰乡民,便能安稳度日; 另一种是村里的神婆巫汉,无半分真才实学,靠着些寻常器物摆弄些旁门小术,蒙骗那些愚钝乡民,被当成‘活神仙’般供养。” 方术? 魏青心头咯噔一下,随即松了口气。 他之前担心阿妹魏苒的“羊角风”“中邪祟”,和“沾染浊气”有关。 陈忠瞧出他心思,笑着提点:“专心练武功,武艺不比道法差,府城仙师能呼风唤雨,咱们四练合一的宗师也能踏海截浪,半点不落下风。” 魏青收敛心神,体内药力骤然爆发,筋肉皮膜如涂滚烫辣椒油,灼热得想撕扯。他 再也按捺不住,冲出厨房练起缠龙手,十八式循环往复,愈发娴熟。 气血沸腾裹着筋肉,皮肤通红青筋暴起,竟有几分凶戾。 “拳头别攥太死,肩臂放松,腰胯是根基,转得灵、拧得活才叫有火候!” “小子,练拳别死绷着劲!” 陈忠扯着嗓子喊,语气里满是过来人的笃定:“肩臂得沉下去、松开来,腰胯是发劲的根儿,得转得活、拧得顺,这才叫练到点子上! 外头那些武馆,练筋无非是靠排打硬熬、打沙袋、举石锁这些笨法子。 刚入门先站三年桩,就是要把筋肉彻底抻开揉松,只有这样,出拳运劲才能随心所欲,劲力走得圆、传得透!” 魏青听着点拨愈发感悟,臂膀腰胯如锈迹尽除的零件,松沉有力。 一套缠龙手练完,又接上坤元壮内功的瀚海伏虎式,一招一式愈发纯熟。 直到天色暗透,夕阳余晖消散,魏青才收招。 浑身汗水浸透,皮肤盐粒一搓就带下死皮。 “爽!简直洗髓伐骨!” 他喜不自胜,只觉血气厚重了许多,虚浮感尽消。 并非突破到练骨境,而是妖丹药力稳固了气血,力量大增。 “热水烧好了,赶紧回去洗洗。”陈忠满意点头。 魏青洗去死皮,换上新中衣站在铜镜前,不由一怔。 镜中少年没了往日黝黑精瘦,肤色微嫩,宽肩阔背长腿挺拔,利落干练。 “长进了,魏青!往后要更有出息,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壮阔的风景!” 他对着铜镜低语,眼神坚定。白尾滩千里水域,他总有一天能闯到尽头。 藏书不易,赤州谁家有间书房就算大户。 若几代人爱读书,攒下百十来本厚书,挂块“书香门第”牌匾也无人闲话。 魏青见着上下两层、书架林立的“求真阁”,不禁感慨玄文馆底蕴深厚,单这一座藏书楼,就胜过赤县内城所有武行门馆。 “这是求真阁钥匙,你去配一份,想解闷随时来。” 陈忠递过铜钥匙:“你是馆里仅有的两位弟子之一,除了练功用度自掏,其余地方都能去,没啥禁地。” “多谢陈伯,这儿有啥规矩吗?”魏青小心翼翼接过。 “不点火烧楼就行。”陈忠笑:“二楼是武行拳谱,没少爷吩咐别碰。 倒不是防你偷学,他的通天五式擒拿手之技法已涵盖百般招式,穷尽拳脚门道。 先吃透他教的盘攀龙手和流奔云掌就够了,再看别的容易分心。” “好,我就在一楼看看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