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-守门人-《阴阳剥皮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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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显微镜下,那抹血红被拉伸开来。

    “红细胞形态皱缩,呈棘球状。”沈默调整焦距,眼神瞬间变得犀利,“这不是脱水,这是……高浓度碱性环境导致的渗透压改变。”

    他在屏幕上圈出了几个附着在红细胞表面的细小晶体。

    六方晶系,边缘锐利。

    “碳酸钙微晶。”沈默猛地抬头,看向那个还在喃喃自语的老人,“和你刚才给我的纸屑成分互补。纸屑是酸性的,血是碱性的。”

    他迅速转身,从那个被他翻烂了的证物箱里掏出父亲的那本工作笔记残页。

    第42页。

    那一页上手绘了一张极其简陋的管网图。

    七个黑点连成一条折线,终点被父亲用红笔重重地画了一个圈,旁边标注着“干门”。

    在那个红圈旁边,还有一行极小的、像是匆忙间写下的批注:“守者忘己,方能锁执。湿气生怨,碱汗封喉。”

    所谓“干手”,根本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擦干手。

    是要用活人极度恐惧或劳累时分泌的高碱性汗液,去中和那个“湿处”溢出来的酸性信息流。

    “咔嚓。”

    苏晚萤手里的相机快门响了一声。

    她把刚拍下来的扳手排列图导入了电脑,与博物馆数据库里那份《1980年代市政巡检规程》的电子扫描件重叠。

    屏幕上跳出了红色的匹配框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修理工具的摆放。”苏晚萤的声音有些发抖,她指着屏幕上的一张黑白插图,“这是‘如遇特大涌水,无法关闭阀门时的应急示意图’。当机械失效,工人需要用身体去顶住管口,工具摆成这样,是为了给后面的人指引尸体的位置。”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气,看向那个仍然蹲在地上的老人:“他们不是在修管道……是在封门。这是一种把活人当成栓子用的阵型。”

    “啊——!”

    林工突然发出一声惨叫。

    他猛地扔掉手里的空气,双手死死抱住脑袋,整个人蜷缩成一团,像是要把头塞进肚子里。

    沈默冲过去扶住他,却在他低头的瞬间,看到了他后颈皮肤上一处从未被注意到的异常。

    就在发际线下方,有一块暗红色的陈旧疤痕。

    以前沈默以为那是长期背负重物留下的压痕,但此刻,随着林工剧烈的挣扎,那块疤痕充血红肿,竟然浮现出了一个清晰的篆体字形。

    “关”。

    苏晚萤眼疾手快,将手里的怀表贴近那块疤痕。

    “叮。”

    表盘里那滴原本在中央死寂不动的水珠,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,疯狂地逆时针旋转,最后硬生生地违背重力,爬上了十二点钟的位置,瞬间凝固成了一根极细的冰针。

    直指林工的大脑。

    “别……别让我……想起名字!”林工嘶吼着,双手把头皮抓得鲜血淋漓,“一想……门就松!门松了……水就来了!”

    随着这声嘶吼,一张泛黄的、叠成方块的小纸条,从他那件仿佛永远掏不完东西的工装口袋里掉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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